似乎《告白》的大成功後,片商突然樂此不疲力推很多黑暗電影,而且宣傳海報都要加句和它扯上關係:自《復仇者之死》後,又來了套李相日的《惡人》 (Villain)。其實,要論到最挑戰人忍耐力的,此片該為三者之最。
別誤會,在這不是說甚麼如同羅守耀的「挑戰極限系列」,而且片種為IIB,怎也不會有甚麼重口味可看。片長一百三十多分鐘,究竟是怎樣用至的?原來是電影的節奏實在如烏龜走路似的慢:故事的重點 - 祐一告訴光代他殺了人時,電影播放時間已用至近三分之二,那之前在幹甚麼?原來在說殺人案涉及的每個人 - 被殺的佳乃、佳乃的父親石橋、二世祖增尾、祐一的祖母等。之間交織了出一些典型的社會問題作襯托– 如父女關係的疏離,人際間的你欺我詐等,還要把案件以案中案的形成呈現 –
未看過預告的還會以為增尾才是真凶。但這樣的拉拉扯扯,對看慣直接刺激官能的商業片的定必很不耐煩。
而電影另邊廂較難看的是它的走向是盡力偏向現實:石橋走進餐廳裡拿起士巴拿瞪著增尾,卻沒有毆下去,只能拋下這麼的一句:「你這人一世都這麼樣、一世都這麼樣。」抱怨下便算,增尾的朋友卻忍受不了而打破了玻璃檯洩憤:叫人看得咬牙切齒,但冷靜地想卻最為合理–石橋畢竟不再是衝動的年青人,做事就是會這麼計算後果,就是反映現實社會的人就是欠缺勇氣,看到不義的事總是只會抓緊拳頭深埋心底,能開聲已是很難得,故電影另個令人難忍受的地方是它如此平實投射出人的醜陋面,尤其是現在那些連出聲也會指其為激進的人。當然諷刺地,那些人正好多和石橋差不多年紀,故此電影或多或少也有些世代價值觀對立的味道。
電影裡說得較具爭議的或許是它把誰對誰錯說得很是模糊:佳乃叫人看上來不是徹底無辜的受害者,她勢利的嘴臉也叫人厭惡,她揚言要報警陷害祐一而刺激了他,她實也要為自己被殺負上責任,固然若這樣說她真的是該死的也是說不通;祐一是個很弱勢的人物 – 沉默寡言,又幹低下的工作,又獨力照顧祖父母等,雖叫人同情,但卻未叫人能抵銷他那意氣用事所犯的錯誤,若然電影其實想仿傚《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般,以一案殺人事件帶出對社會的控訴的話,就應該是祐一之前遭受的壓迫再多些,例如被地盤管工刻薄工資,另再加深他位於下流而無出路的處境,或才能叫人同情他多點。
電影另一方面的重點是祐一和光代間的戀曲:深津繪里似叫扮出個寂寞難奈的中女,縱使似被祐一當作如妓女般侮辱,亦於之後就原諒了他,又與他逃亡,尤其看到佳乃而對其印象深刻的再看到此或會有莫名奇妙之感;再說回祐一,或許始終是商業片之緣故,否則其實應該找個在石井裕也電影裡才會出現的醜男,而且不給祐一跑車用,才能強烈影射出此兩對如此的為處社會邊緣,他們的逃亡才能顯得出淒美。
始終《惡人》雖然也是商業電影,但獨立色彩始終較《告白》和《復仇者之死》濃烈,黑暗的都平靜地表達,直接挑動觀眾官能的較欠奉,問題這些太少也未能給予觀眾清晰的反省訊號。而電影始終遺留商業電影的保守,故最後的亡命鴛鴦也未能觸動觀眾心底。總而言之,李相日想於獨立與商業兩邊遊走,但卻忍手未把主角推到悲劇的最邊,結果帶來此吃力不討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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