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的,似沒另一個詞可以精準去注釋張藝謀的《一秒鐘》 (One Second) - 放電影用的菲林又叫膠卷,膠卷從馬車跌落散亂一堆,到大循環時左穿右插,都係睇見就煩。
煩又可解作麻煩,常人都笑道自找麻煩的是傻子,但你太介意當傻子,就不會諗到用一片菲林去延伸出百零六分鐘故事,更不會想到叫對男女在沙漠上為著一卷菲林去追趕。你說男女沒有目標而背後複雜在公路上奔馳有何不可?拜託又不是村上春樹搭濱口龍介,張這麼注重場景在七十年代,明顯在玩現實主義 - 就係點都有個實際的目標,雖然那目標旁人聽落覺得幼稚。
中共又似心虛阻擾過其上畫,還真忘記張已唔係第一次講文革時,何況張比之前更加識趣:那時的人除偶有狡詐,大體還是純真,像兩張九聲 (張譯) 劉閨女 (劉浩存) 拼命你追我跑,就只為看女兒一秒及一個燈罩;另邊張又嚷不要睇少簡單,就如沖洗膠片,竟叫來整村村民集合分工來洗。相對《電影之神》的放映員卑微於放影機後口嚷當電影係神,這套沒講出口,但群眾顯然把放映員范電影
(范偉) 當祭司,洗膠片也搞到像祭祠,這似唔止現實,而係浪漫主義。
張藝謀或者都自知執著根本就係煩膠,文革完後張劉回沙漠找回丟了的一格膠片,當然無法尋獲,但張劉卻想通般望向遠方而笑:當年二十二日新聞,新聞重點係工廠眾人齊來學習毛主席,那時你敢說你女兒不及毛主席親?但只幾年後大家都把「熱愛」的毛主席拋諸腦後。在這國度執著有時還真係種可笑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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