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明亮的新作《日子》 (Days),先來一個批評:開場就講明此片因沒對白所以沒字幕,似當沒幾多人會一直追看他,有夠多餘。其實反應係全戲多過廿句對白時,才該出字幕講明這的確是蔡的作品。
《日子》可謂蔡最開放給觀眾自行解讀:電影完全只有李康生及亞儂弘尚希兩角,他們在戲裡無名無姓。李坐在尖沙咀望到海的酒店裡,亞儂則家途四壁 – 簡單敘述一個有錢一個沒錢這麼多,有錢的唔需演到如何窮奢極欲,沒錢的又唔使講到如《麥路人》般咁慘。
就係一個水療針灸、一個煮餸食飯,兩個各自生活沒啥特別。李康生走過的街頭,濛龐背景要好眼力先確認後面駛過的巴士係九巴。無論香港還是曼谷,街道都只是普通的人來人往,沒看到一大班同穿黑色衫,亦沒一大鼓煙霧瀰漫,不在意身後發生何事,甚至其實站在那裡都不在乎。看蔡明亮電影叫係辛苦的一回事:長而定的鏡頭會令你呼呼大睡,但你卻迫自己要集中精神,總覺得要捉緊戲裡一小舉動從而認定他到底想講甚麼。雖然蔡可能會叫你放鬆,反正眼睛是你的,你看到甚麼就是甚麼,與他何干。
李和亞儂的相遇卻叫觀眾聚精會神:李赤身給亞儂按摩,亞儂的手勢漸漸漸漸挑逗,李翻身過來亞儂就按其乳頭,但這套卻沒被評三級,觀眾不論那傾向,都會期待接下來會否有那回事。結果某手勢起伏聲搭李的呻吟聲,唔駛拍過正著,卻就知蔡唔會掃大家興。李的高潮又是電影的高潮,高潮過後李亞儂兩線又慢慢分開,李落寞入眠,亞儂聽著李送的音樂盒,也是簡單的上鍊音樂聲,也簡單的了結。
你或會窒蔡明亮拍《日子》來做乜,就咁睇根本無故事可言,只係起承轉合皆俱備你都係吹佢唔脹。但你始終會注視那交叉,雖然那交叉拉返開遠睇又似無乜意義,其實現實的你咪又係如此生活,你不以為自己係白過又怎說人家是白拍?蔡用一個高潮,來逗趣了覺得付了票錢,那電影一定要給出意思的你:「咁你high到咪得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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