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對曾國祥有偏見,畢竟佢會令你聯想到要靠父幹,唔係佢父親名氣,而係由《AV》到《老笠》,做的都係「廢青」。即使佢咁都算係敬業樂業,但算上來看著他已有十多年,他都一直給人如此樣子。
曾實也承接其父親,既要優而演並會導,只係他或不想完全正如其父,但未必現在就可定出自己的模樣 - 《七月與安生》 (Soul Mate) ,會難怪他在最後多謝岩井俊二 - 大陸的農村會拍到這麼唯美,一幕馬思純看著下雪也明顯扮中山美穗。最重要係這個故事還要模仿岩井《花與愛麗絲》才拍得這麼溫柔:縱使係講兩個女生,但故事的主旨,一係就如楊德昌《麻將》裡一大群大男人騙子洋洋得意說的:「世上沒有人知道自己做甚麼,全都是別人告訴他該做甚麼。」
另一係就黃耀明《紅眼症》裡唱的:「我要 你的喜慶 我要你的率性
我要 你所有 基因天性 / 我要 你的高矮 我要 你的身體 / 我要 承襲你 裝束髮型 /我要 你的尊姓 我要 你的簽証 /
我要確良你所有 履歷背景 / 講 彼此都光明 沒有更光榮 / 紅眼睛 總有紅眼症。」都係粗暴計較勾心鬥角。
七月與安生,前者文靜軟弱,後者爽朗強硬,卻係七月想要自由,安生想要安定。她們十八歲時分離,每次重遇總會激烈爭執,爭一個蘇家明係表面,她們妒忌卻係對方過著的生活:七月想要離去卻放不下家庭和蘇家明,安生想要安定卻遇不著可令她定下來的男人。又或者家人男人事業等等都係借口,來掩飾她倆人生都是迷途不知怎麼樣,她們爭吵都係發洩無法掌握自己人生的怨憤。諷刺的是,七月離世,留下女兒給安生,卻係冥冥中為安生選定了答案。
正如秦小珍《陪安東尼渡過漫長歲月》,香港人想拍自由自在的人,近年都搵大陸人來演,曾國祥更要上埋去大陸拍,其實很本未倒置:話大陸地大脈博,才能比狹小壓迫的香港拍得像如《德州巴黎》的電影都係幼稚,自由從不以地廣而論斷 - 從前香港人才是活得自由,大陸人才似困在監牢。卻不知那年開始,香港人都畫地自牢,唔想自己自由也別想他人自由自在 - 這唔止文革時的手段重現香江。想做安生的港人,也就唯有寄望大陸人都會係安生。諷刺的是,大陸人其實到今日都係以為香港人才可自由選做七月定安生。
這個故事,其實維穩,香港人大陸人之間真係七月與安生,還要不知那時都得著一場紅眼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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