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6月3日 星期日

《女學生游擊隊》到《十七歲的風景:少年看到了什麼》 -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如何努力?還是應否努力?



若松孝二夾足立正生 (用集體筆名出口出) 的兩套一套一九六九另一套二零零四都係用一座雪山開場場景三個學生妹踏單車到附近再與兩個學生哥一拍即合隨即潛進深山共展大計」;三十五年後一個少年也踏著單車又係看到雪山但他卻調頭孤身走我路踏遍全國 - 明顯承先啟後。


《女學生游擊隊》 (Female Student Guerrilla) 可謂日本版三五成群》:打著游擊隊之名卻以玩樂的態度行事 - 所謂潛入山中建立基地,其實就係童黨周圍偷野開Party本來目的都係兒戲:破壞畢業典禮。所作所為如村上龍小說《69》裡的「封鎖校園」惡作劇,這卻遭到全日本左翼學運份子認真看待。

要注意係這電影拍攝年份一九六九,這是東大生佔領安田講堂事件平息後一年,也是中共國內「文化大革命」爆發第三年:若松足立或感對完成一國之革命顯得心灰意冷 - 正因為階級鬥爭係永遠搞唔掂的課題,有團體就自然有階級,你未搞掂內部的階級矛盾又如何向外部鬥爭?全共鬥在安田講堂的失敗正因搞唔掂路線之爭。毛澤東搞掂劉少奇,畫出腸話俾世人聽階級鬥爭其實係野心家的遊戲。這就是電影後部,「游擊隊員無故互毆起來再覺玩夠了就「七劍下天山」不知係投降還是送死。連帶一箱可口可樂,晚間或日頭的敦倫,組織出一連串的荒誕,像在反問當時的左翼同輩我地到底做乜撚。

故此《女學生》放映後的下一年若松足立就遠走黎巴嫩幫巴勒斯坦人對抗以色列 - 若人有私心而挑起階級鬥爭一國之革命當然永遠無法成功還不如無私地為他國完成革命再說這念頭往後被證更天真更不切實際 - 巴勒斯坦今日還未能立國足立正生一九九七年在黎巴嫩被捕二千年被踢回日本下一年重信房子解散赤軍 - 武裝革命自此煙銷雲散

世界革命也是不可行,那就唯有回到國內繼續革命,但形式肯定要轉變:《十七歲的風景:少年看到了什麼》 (17-sai no fûkei - Shônen wa nani o mita no ka) 對比《女學生》嘈吵胡鬧十七歲的男主角一直寡言默默地踏單車全戲大部分對白交由兩個老人去講 - 一個二戰時正好十七準備派往戰場送死另一個日本殖民朝鮮時被迫嫁到日本的朝鮮婦女

回到日本的足立,已變得非常「沒趣」:《女學生》好歹展現年少輕狂《十七歲卻係背負包袱 - 男主角弒母而踏單車逃跑喻日本為帶罪之國為朝鮮中國人帶來苦難卻從來未能坦誠面對就像男主角一直前奔母親卻像鬼魂依附在他腦海最後男主角在海邊拋下單車像喻日本需設法放下自身罪責一國革命已壓縮到肯去道歉已叫成功但如此革命能否成功像村上春樹講的日本要不停道歉到受害者聽夠為止定有人會覺此為膠者所想。就算革命變得微小,也不見得令普羅受落。

由一九六九至二零零四,若松孝二足立正生的革命有反省再轉移陣地轉變方式卻始終未能成功。若松已去,足立仍在,若要仍需努力,那就是一大煩惱 - 要如何努力,還是應否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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