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3月4日 星期四

《好好拍電影》- 諸葛亮許鞍華

 


你問若林澤秋係迷杜琪峯而拍杜,咁文念中拍許鞍華又係抱甚麼心態?或可睇《好好拍電影》(Keep Rolling) 裡蕭芳芳講既:「張叔平話導演係神,嚴浩自嘲導演係狗,許就係介乎兩者之間。」好簡單話係人咪得囉。 

 

文跟著許去拍戲只限《明月幾時有》:且相對杜琪峯屌哂老母粗口橫飛,許有時也會勞氣卻唔多用力,就算她也會撚來撚去都唔駛片場爆粗,總之許在片場表現唔係重點。許帶文走進其家翻其舊照,看著其如何照料母親 - 許的生活才是重點,而其生活點滴更係引伸出其電影:許似大中華膠故所以有《黃金時代》,只因她故鄉正在東北。其實許沒搞過所謂的懷鄉文學,《投奔怒海》唔止影射中共不可信,也是會猜疑埋中國人;反而許係最會遊走於香港的導演,就係親眼見過才信,縱使近年佢會返下大陸,但作品量睇她始終都係側重本土。

 

《好》似係許的日記,呈散沒主題。若要定下一主題大可調一調戲名:拍乜電影好?許說拍如《極道追蹤》等的商業片是很勉為其難,其實甚麼叫商業片?就係因應市場需求而拍的片。正如楊德昌《麻將》講既:「世上沒人會知道自己要做甚麼,都是他人告訴自己該做甚麼。」與其埋怨市場限死你只要求你拍甚麼,那你有沒本事反引領市場該去需求甚麼?

 

不諱言許其實係沒創作本事:她讀文學卻唔會我手寫我心,劇本也要假手於人,拍《傾城之戀》也招劣評如潮,叫舒琪也覺怪哉。但講真讀文學實係讀其歷史而不是學創作,創作較多係天賦,學不著。

 

正如許講返「天水圍二部曲」,她說她眼中的天水圍像遊戲機場景,街上沒多少人行過疏離感重:《天水圍的夜與霧》任達華張靜初一家四口返屋企,升降機閉路電視注視他們上樓,至到張在家中被任殺死 - 現在睇返這些情節竟近似《今際之國的有栖》,若許能更改敘事技巧,如《明月幾時有》在大陸似被宣傳為謀碟片,該能吸引更多,但她卻只能老實用現實主義交代故事,因此就只得這麼多觀眾。

 

但天都係待許鞍華不薄,記返二千年初無線節目《香港鬆一鬆》似諷過許係接近要乞食。廿年過去,許卻金像金馬獎也接過幾尊,票房唔多但仍有名氣,只係唔見得有如林澤秋般的粉絲。或者咁講:若杜琪峯係氣盛並擁小喬的周瑜,許鞍華係淡定而隻身的諸葛亮,係就三個臭皮匠也能勝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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