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小弟想多,就覺得李子俊的《狂獸》 (The Brink) 係因著吳宇森而來。
反而單純的只係故事本身 - 張晉扮的「警察」西狗追捕余文樂飾的走私犯江貴成,由頭追到落尾就只如此。想得複雜的,西狗江貴成又係影射現今香港男人 - 係有勇有謀,但又如何?要上位卻還有靠父幹的 (江養父親生兒子) 或庸碌的上司 (西狗阿頭廢sir) 頂著你,有些人比你更平等係現今常態。廿年前的《英雄本色》世界卻「右」得很,你的兄長反會負累你的警察前程,還是要靠你自立自強,但這就是皆往矣。
因此相對《英雄本色》或《追捕》,《狂獸》係不相信,甚至嘲笑所謂情誼,都係講下:江貴成契兄圖殺害他以盡領父親的人馬財產,遭反咬時才以兄弟情來求繞;西狗視拍檔阿Duck (吳樾) 如真兄弟,也遭到其背叛;還是江那句直接:「我有錢給佢,佢就做我兄弟。」一句就埋葬所謂當年情的浪漫,愛黃金才合乎現實。
因此《追捕》或《英雄本色》裡的惺惺相惜到合拍雙槍,這電影裡都沒有。甚至乎這套裡的男人,都看不起拍檔:一係最後背叛,又或是負累或沒太多作為(江的女伴只會擲水彈),故此他們都係獨行獨斷;有趣的是,吳宇森作品時都口水多過茶,兄弟情都係用口來強調。這套男主角卻說話不多,卻常口不對心:江說有錢就係兄弟,卻為了「兄弟」有飯食而拼命搶金;西狗打死毒犯,口說他自己攞來無愧於心,卻又照顧毒犯遺下的女兒,又因此追賊追得更起勁。
《狂獸》裡的男人都係自負,因而捲進風浪,都係自招。黃金就像男人固執的目標或目的,江貴成因為固執而葬身海底,反而西狗放棄黃金而放手,也是脫離風浪,回到平靜,卻又係嘲諷自己。這套電影,縱使拳腳交加激烈過槍火,卻也不會討男觀眾的喜歡 - 似係捉著個想當年我如何豪情蓋天的廢老,一拳打落去:「醒啦喂,依家係二零一七年呀,你自以為的浪漫,早就葬身水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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