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為辛亥革命百年,怎也會吹起一陣革命熱,邱禮濤也會來趁趁熱鬧。或許是他對戰爭大場面沒把握,那不如把視線收窄至一兩個革命家。也不知是否就和成龍有默契,《辛亥革命》就是秋瑾被斬作開頭,所以就來個《競雄女俠秋瑾》 (The Woman Knight of Mirror Lake),前後彼此呼應,圖一雞兩味。
老實說,不是因為革命熱,似乎香港影業老細們也未必會讓這電影產出:秋瑾雖說似是個奇女子,正因為清未還是個男權高漲、講求女子無才便是德的社會,秋瑾這種人其實是異類中的異類,電影裡在日本留學的女學生其實也多得叫猜疑。而且秋瑾雖叫文武雙全會耍劍,但好歹不是女版葉問,不會一個打十個,因此片頭的武打場面,看得出邱禮濤在現實和娛樂兩者平衡中,把持得相當吃力。
故事鋪排方面,其實在原有人物事跡框架內,邱禮濤叫處理得相當不錯:他使用插敘法,由秋瑾被捕就義前的審訊,再回憶起其前生,令觀眾因注視同情秋瑾的縣令李鍾嶽會否令事情得到轉機,而令其生平不沉悶地推進。而後部徐錫麟等籌備起義計劃,過程竟有好幾份似《華爾基利暗殺行動》,叫人看得緊湊。問題是他們被清兵炸至飛起來時,卻也似台劇《夜市人生》裡很是經典的「撞飛麥可」,還好是拍得不顯著,否則又是慘變笑片收場。
講革命,邱禮濤處理得比成龍要好的是,他還不會把成就歸功甚麼組織或是「偉人」,反而從秋瑾的生平,道出革命的源由其實都是自身的覺醒:秋瑾不甘因為自身是女子而極力去爭取,由勸復父親讓她練文習武,到幫助啞巴復生得到自由,再鼓吹男女平等到意識到要推翻清廷才能改變一切,因而參予革命。這些看出革命不是甚麼順民式的「愛國」,而是要有不甘屈服強權的本性,才能推己及人地幹得出來。革命本來就是「自私」的,但邱禮濤始終也擺脫不了把革命者「聖人化」:秋瑾受審時,情景竟和耶穌被彼拉多審判的情景如出一徹,無疑這令電影未部多一點悲壯力,但卻也欠了一分平實。
上次的《葉問前傳》裡的胡說八道歷史,原叫人憂心邱禮濤這次這個的質素,其實場景等看得出只靠某個電視廠內的資源來拍,但結果卻是不錯得叫人放下心頭大石。或許是因有個旨在向老共獻眉的成龍,那電影片未寫下叫人噁心的一句,相對邱禮濤縱使或也是照抄個人生平,卻也反映出革命不是因組織而是在於個人,令電影相對抬升。像帶著獅子的羊對帶著羊群的獅子間之對決,電視質數壓倒電影質素,其實就在於導演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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