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看了,《烈日當空》也看了,但也要走去看一趟才甘心。
開始理解為何曾志偉要把林書宇的《九降風》 (Winds of September) 弄多兩個版本出來,故事架構幾一樣,都是開始不久便是一群學生拉到訓導處外受教官責罵。但香港觀眾細心點看他們的校服,便會對比出有趣的地方:校服上都印上學生名字和編號,更罕見的是教官竟穿上和軍官似的制服,校服是紀律和形式的象徵,縱使他們腳下都穿波鞋或布鞋,但如此的軍事化色彩相信比香港的把紀律和形式發揮得更淋漓盡致。
電影完全是台片那一般如終的風格:樸素,沒有甚麼蒙太奇或電腦特效,卻時有強烈的菲林粗糙感。縱使唯美的感覺不多,但校園面貌也拍得像橋口亮輔的《流沙幻愛》,也同樣是只透過校園生活和朋輩間的點滴來拍出青春的一點一滴。和《烈日當空》不同,除了曾志偉客串當了鄭希彥的父親外,便再沒有談及各角色的家庭關係。對社會也只是用了時報鷹打假棒這與他們最為貼身之事,若果調轉頭是麥曦茵來執導台灣版的話,她或許會用上九六年總統大選。
即使電影鏡頭變化不多,但《九降風》某部分表現的青春比《烈日當空》更激烈:開頭湯啟進不滿棒球場球証錯判,把一夾心三明治拋下,於是便帶動一大個看台的觀眾把所有物件都拋向球場,只是若果拋下的密集一點或會較有震撼力一點;李曜行對林博助的憤怒爆發,拿鐵球棒追打林博助,像《古惑仔》系列裡的街頭追斬情節,對最後卻下不了手而轉打破女厠的厠格門來發洩,似乎比《烈日當空》裡頭抽報不了仇卻甚麼也不能做陽剛得多。
片未的溫馨提示叫大家順手買紀培慧的小說,但看後卻來了多個問題:到底是紀培慧多手還是林書宇溜了一些內容沒拍?話雖十年後的湯啟進和七個兄弟相識的情節拍不拍也沒關係,但有關沈培馨的卻在電影中似乎被刪去了大部分戲分,雖然兩個女生的份量比《烈日當空》看重了一點,畢竟有個名字、黃芸晴也顯著影響著湯啟進和鄭希彥的關係。最嚴重的是湯啟進和黃芸晴由排隊報重考班到旅館開房的一段也不見蹤景,但預告片裡卻明明提到有這一部分的,很可能是被活生生剪去了,難道又是明X社的好事多為嗎?
還有的是,小說提及林敬超對鄭希彥的同志情意結,以及引申對湯啟進的妒忌,但到電影裡卻淡了許多,不是到他問鄭希彥需不需要買鄭希彥的票也未必察覺到,這到底又是有些關鍵片段被刪去,還是導演嫌台灣同志片太多,不想再拍埋一份又係不得而知。
總之,看了《烈日當空》再看《九降風》,就知兩者對青春的分野所在:複雜的現世和質樸的過去,更有趣的是,《九降風》的時間是設在十多年前,不是《烈日當空》的現在,追憶意味大於當世反映,也許這正是林書宇的感嘆:樸素得只有棒球的青春已一去不復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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