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2月20日 星期五

《夏菲米克的時代》 – 其實是給香港政治家的啟導課


這時期,最應景的電影或許不是《聖訴》,而是吉士雲辛的《夏菲米克的時代》 (Milk) 。不是這個幾與電影裡完全巧合的時期降臨,或許更沒人會去關心那個名氣比馬丁路德金遜色很多的民權份子。即使如此,這個問鼎奧斯卡的電影也只局限在數間專攻中產的影院上映。其實或許除按照那些電影商的思想,此片要大賣座簡直發夢外,就是他們又如在《救人七命》中加「唔鼓勵自殺」的呼籲般膽小怕事。 


電影模式可說是一半的《精銳暴隊》,再加另一半的《彈.道》:由夏菲米克預料自己會暗殺而作的錄音遺言來貫穿整個故事,來用一堆當年的紀錄片來佔去電影長度三分一而出的仿紀錄片。而且與其說是同志電影,不如說作另類民權鬥士的傳記似乎最為貼切。內裡夏菲米克與史葛史密夫或Jack Lira之間的感情線,看上來只似用作點綴一下,縱使Jack Lira上吊自殺,似是想顯出從政者因參政而喪失愛侶的悲哀,但須知,自古以來因持異見而喪妻喪兒的悲劇也數之不盡,若未去到林覺民與妻子抉別之級數是難以令香港情侶觀眾動容的。

電影的起點在於夏菲米克搬到三藩市的卡斯特羅區開照相館,除了剛開張時對面街店舖的商會主席之不友善回應,夏菲米克起初的政治生涯也似乎頗為順利:沒多久同性戀者便湧進卡斯特羅區,並能把他們組織一起,勢力大得可把對同志不友善的店舖逐出街區,過程幾毫不費工夫,這是尤其在香港畏縮著的同志觀眾也會猜疑:真的能如此順利嗎?又唔見香港的同志可集合起來買起一條利東街? 

較看到當時同性戀者的困境是夏菲米克參政之時,一個叫Anita Bryant的歌星號召去廢除保護同性戀工作和住房權益的法案,還說同性戀會破壞家庭價值觀這些現在蘇穎智之流也會說口的說話;另一個叫John Briggs的參議員提案要求解雇所有同性戀教師,比家暴條例不把同志納入保障範圍更視他們的人權如無物。雖話這或可表現出部份當時保守派的面貌,但這些也只是表現在這兩政客身上,連接落的也只有他們聲稱的得到大部份人支持,那到底當時是這兩政客玩弄民粹還是社會真的如此愚昧和偏見?還真是難靠看這電影來辨別了。 

電影除是當時同性戀民權運動的紀錄外,還是個政治入門課:夏菲米克參選時與同伴相談的選舉策略、同志圈子裡也會出現的階級分岐 (夏菲米克與同志出版富商的爭辯) 、引導群眾運動從而獲得傳媒注目、到擠身入議會後與保守派議員懷特曾商討的政治交換等。這些是電影裡除了Anita Bryant等保守派說出的狠毒言語外另一可看之處,電影把政治與群眾運動連繫在一起,怎講也能消退沉悶感,始終年輕就是力量,熱血是所向無敵的嘛。 

「甚麼?夏菲米克那時已四十八了,和年輕又會有關係嗎?」 

「噢!那長毛都五十多了,咪又係吸引到一班o靚仔入社民連。」

總而言之,《夏菲米克的時代》是競逐奧斯卡的電影中最欠缺商業味的一套:辛潘不見得很靚仔、有同志卻沒有多少情慾,想如《戲夢巴黎》般掛羊頭賣狗肉也行不通,怎能吸引到潮童觀眾? 

但其實那些二代人電影商最擔心的是,此片雖過份側重投影當時同性戀者的維權運動,或有過重的同志圈打飛機之味道,但每次夏菲米克站在台上的演說,由「我憤怒!」,到「人人生而平等,無論 (Anita Bryant等) 如何努力,也不能抺掉 (自由神像底下) 這些字,這就是美國精神!」都是給政治家重要的啟示,尤其是宣傳片最後的一句「你要帶給他們希望!」絕對是步向成功政治家的指引。你或會說民建聯也會學到的嘛,但民建聯早已令人失望到透頂了,故此有望學懂而成政治贏家的會是誰,會不會就是社民連呢? 

最後一句,還真不要以為美國有普選才能有夏菲米克這類英雄,尤其在香港這個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政制下,敢於像夏菲米克「出櫃」的,都有機成名流青史的英雄,尤其這個蘇穎智之流勾結建制胡作非為的時刻,卻是有志之士大展拳腳的時機,泛民中人,能趁機學懂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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