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妹》 (Sisterhood) 似係昆你入場,因為講骨的只佔上半三分一,實際上成套戲係羅啟銳張婉婷《玻璃之城》的對倒。
詩詩和靈靈可謂另個許港生和韻文,香港和澳門卻是兩個世界:同樣十八,許港生入讀港大,詩詩卻投身骨場,還未駛道歉卻已有露出胸部的常識,年青人在這地方的出路就只有這樣。一班骨妹到酒廊唱K,只能唱楊千嬅的《再見二丁目》,這裡有的文化都係泊來。畢竟澳門是個為賭客旅客而運行,而不是為澳門人而運轉的城市。接著回歸前的連環爆炸,若說許港生韻文只因恐懼一九九七而離開,詩詩更有大把唔走正契弟的理由。
詩廿年後回來,眼前的澳門早已面目全非,從前光顧的小店通通關門大吉,換上一間又一間金鋪,賭場等愈來愈居高林立:就算你倦鳥知返,這裡也不像讓你竭息下來之地。但詩卻放棄在台灣安逸的生活和好男人丈夫,回到這個看似鳥難下蛋之地生根,對比許港生韻文的魂斷英倫,骨灰只由兒女自作主張帶回來。
或者咁講,徐欣羨就如靈靈或詩詩或詩的好男人丈夫,都係心地善良,想為《玻璃之城》來個補充 — 許港生韻文唔係嫌棄香港而離去,而係唔敢或是唔懂去愛香港:正如詩詩和靈靈,因為受不了世俗的眼光,靈以為讓詩離去才是待她最好。怎料詩去了更好的台灣後,每天借酒度日,逃避了廿年她才承認那個比她丈夫沒甚麽可取又係女的靈才是她一生的最愛。人總係唔會知道自己想要甚麼,正如移民潮的港人,都因為人云亦云。許港生和韻文的最後,只係一場未能及時醒覺的悲劇。有命認清自己的詩,就替許港生補回返美滿結局。
你會覺得玩味的是,詩偏要離開那個接近完美的丈夫,正如有寧靜舒適的台灣唔住,偏要回到相比下去的澳門。只因係感情,往往就叫你作出些不理智的事。正如一個寓言:當地球變得不可住人時,多隻太空船帶人類離開尋找另可居住之星球,唯有一隻卻中途決定回航,只為覺得地球才是我家。你問究竟這是好還是蠢?恕我唔識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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