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當編劇的,心裡往往都有著「我手寫我心」的念頭,總以為還是要自己操刀執導,才能把自己筆下的想法拍出來。故此編劇踏過界作導的例子屢見不鮮:由游乃海、莊文強,再到現在,寫出《文雀》的馮志強也導出了套《懸紅》 (The Bounty) 。或許作導真的太難得,興奮過度便趁此盡吐,但口水多過浪花,是有淹死人的危機。
故事看上來似很簡單:以懸紅為生,杜汶澤飾的阿曹,追捕通緝犯李志輝的過程作主幹,叫是疑案追蹤,再搭個薛凱琪飾的朗清弄出點感情線,似叫有點納悶。但其實似和上次《文雀》般,以一個社會上的另類人物,以其經歷另帶出隱喻 –《文雀》表面只係講數個小偷,卻道出港人、中國人民到中共的三角關係,而這次的《懸紅》,亦是沒有例外。
只是意思要到後部才逐漸讓觀眾掌握:孫老闆在十數年前的悲劇後因傷心過度而失憶,誤把餘下的親女當外人,求曹幫他找尋他那早已死去的女兒,結果曹連可白賺百萬的機會也要放棄來鬧醒他:「你女兒早已死了!」有時人面對慘劇,會不敢去面對,進而明明親眼目擊就是如此,時間一久卻會去曲解扭轉其原意,若時間再廷長多個十年,擺明居馬就是指那些年那春夏之交的那回事了;而阿曹為了他自以為應得的懸紅,朗清卻想拿懸紅去幫助因被李志輝搶劫,再而被弄盲的新娘,兩人在電影中及尾部的衝突,引發出到底何謂正途或正義的疑問,只是到最後因為許冠文客串的程咬金,阿曹才由原欲分懸紅獨自離去轉為去給新娘作手術,正義之心往往大於利益,道理說得老土,又不見得利害。
而馮志強亦另外加插多個人物,如咬蔗幫、曹作走私的舊拍檔、中途被李志輝脅持,後卻又轉幫他躲的村姑等,並由他們再引伸出多個故事支節。問題是這些,不是如村姑和李志輝的感情似說得太短,就是咬蔗幫和曹對峙時,誤以為對方有百多人馬的無聊當有趣。最重要的是,除了曹和舊拍檔的衝突,好歹也說些大丈夫該為該不為,其他的卻似只是為殺時間的無關痛癢點子,這些反令電影不能緊扣主題,看上來就叫人感是散亂的嬉笑胡鬧。
或許馮志強想說並未止於小弟現所掌握到的,但始終他忘了從前寫《文雀》展露的長處,《懸紅》說話太多,反未能令觀眾掌握到主題,令故事內的世界只看純似是胡加吵鬧的大遊樂場,即使有「我手寫我心」之意卻未能借此發揮,對其的教訓明顯是有機會還是不要太得意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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