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4月13日 星期五

《黃金花》,《樂在金沙薩》 - 去鬥還是知足常樂?



若看畢陳大利的《黃金花》 (Tomorrow is Another Day) 後意猶未盡,可再看多一部非洲片作對讀,如Alain Gomis的《樂在金沙薩》 (Felicite) 。不選日本歐美的?這是基於香港觀眾的思維:當時下年青呻沒出路時,就有件__老走出來話想當年獅子山下的點折墮過你。當我們大罵鉛水飲壞人時,某電視台會告訴你全球有七億人沒乾淨食水用 - 你自覺很慘不要緊,當你知道有人比你更慘時,你就安樂了。


《黃》與《樂》都係聚焦一個女人眼見逆境如何咬緊牙關,且解決問題都唔說係靠女人自己的努力,關鍵係時間的流過而迎刃而解 - 不論係偷腥的丈夫倦鳥知返,還是母親和兒子都接受到遭不幸並由它過去,繼續安然而過。但香港和剛果,始終都係兩套 - 基於香港男人的口味而言:Vero Tshanda Beya Mputu係沒啥吸引力,毛舜筠卻不用翻回舊照,就看現在銀幕上的她,都猜到其從前係個甚有姿色的人;鏡頭一拉開看周圍:金沙薩由殘破的貧民區至剛發展到較為妥善的市中心或豪宅區,香港則係早已落成,至今仍係完好的公共屋村。

所以《樂》係反正已衰到貼地無可再衰,知道生命滿希望前路由我創就其實落雨又有乜好怕;《黃》卻係曾經風光過,就算現在也未係太難過 - 有公屋住,丈夫有穩定職業,其實衣食無憂。但毛舜筠扮的黃金花,沒口講出來,卻睇得出她拿自己的自閉症兒子 (凌文龍) 和人家一比,成日覺得自己慘絕人寰到要喊濕兩包紙巾。就算不拿自己兒子,都要把自己和冼色麗扮的狐狸精去比,一比就以為自己芳華已去沒有贏面。黃金花本來可由她丈夫離去自立自強,但她卻計劃謀殺狐狸精,表面想藉此叫丈夫回來,實際係黃金花不甘輸,想就算不擇手段也要贏。別說黃金花這師奶不能比喻香港:常常聽到甚麼競爭力研究報告,說香港快被這個那個地方追過,不就係黃金花的恐懼?

《黃金花》接近尾聲係呂良偉飾的丈夫向黃道歉,自閉兒子在兩人前繼續嘻嘻哈哈 - 《大世界》裡講過的:「傻子 - 興高采烈,知足常樂。」似教港人還是要學曉滿足。如《樂在金沙薩》裡上到新歡之家,見其旁邊睡著另一個女人,拍拍她蘿柚著其走人就咁簡單,何必如黃金花那樣喊打喊殺?當然你實會話香港唔係剛果啊,香港人連那些鬥志都冇的話,那早就淪落到如剛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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