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4月15日 星期二

《幫幫我愛神》 - 幫幫我解悶



「長江後浪推前浪就係人都知」,蔡明亮都知,於是他便推了李康生出來。


《幫幫我愛神》(Help me eros) 必然地承繼著蔡明亮的影子 – 對白少、重定鏡;雖然開場仍有一場精彩的場面調度:尹馨飾演的檳榔西施初走到檳榔攤報到,另一檳榔西施再滑下鋼管招呼客人。但比蔡明亮另類的是重了音樂,因此便找了巴奈庫穗唱《之間》作電影主題曲。

蔡明亮電影是悶、李康生的也是悶,不同的是蔡明亮以悶來演繹,李康生反是去演繹了悶。就如數年前林震宇的《人造色素》,用三個悶到發瘋的人–炒股炒到破產的李康生、檳榔西施尹馨和電話輔導員廖慧珍去構築一個悶的高雄。

李康生的悶是最明顯的,因為他在家裡種大麻:記得爾冬陞《門徒》內的經典對白「到底是空虛才吸毒,還是毒品帶來空虛」嗎?找電話輔導員尋求慰藉更不在話下。認識尹馨令他尋回生活上久違了的刺激,於是便與尹馨放肆地過日子:偷走從前擁有過的房車,在超速偵測鏡前影合照、用比《色戒》內更高難度的招式做愛。情況就像個生命倒數中的人,為了不讓悶來印證著人生的終結而極力去掩飾。

尹馨的檳榔西施生涯令她感到日子也是虛度,離開李康生後她也離開了高雄、回到家鄉。怎料家鄉除了檳榔樹和老父,就再無其他,結果她迫著回到高雄,這個同樣是苦悶的地方。悶就好像陰魂般纏繞著她身邊,到那裡也不散;李康生和檳榔西施姊妹們的一場3P,除投影向他們的LV圖案外 (影射以物換性的男女關係?) ,另一投射向旁觀的尹馨的,是股票報價顯示,還要個個價格也是綠色的 (綠色即下跌) ,食自己的難受心情不明而喻。

電話輔導員廖慧珍的悶反已有點老生常談,老公搞同性戀,他的廚藝仍彌保不了她的慾望。能醫卻不能自醫,她安慰了李康生卻轉過頭來要找他來作慰藉,也就成了一件表錯情事件。最終食色性也,鰻魚索性直接成了她的自慰器。

人悶,不能自行解決,也不能互相幫忙,那還可找誰來打拯這個苦悶的城市?李康生吸大麻時,電視傳來聖經金句:「耶穌說,我來了,是要叫人得平安......」,可能不是嘲諷,而是暗示:似乎只有神才能幫幫忙了。苦悶原來真的可以叫人絕望的。

《幫幫我愛神》還較蔡明亮多了一些超現實成份:除了李康生的腦海幻想外,更令人驚奇的是李康生竟可自出自入別人的二手車公司,自行把車駕走也無人察覺似的;也可以自出自入被查封了的家,種大麻不特止,還拿走電器等去典當 (法院不會另外把大門上鎖的嗎?) ,這些這些,實叫觀眾更難以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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